“老太太，我买了点儿年货。”
一个声音，忽然从外面传来，是一个很好听的女子的声音。
听到这个声音，秦淮茹的眉头蹙起，似乎是想到了什么。
“老太太，快出来帮我拿一下啊！”
跟着，这个很好听的女子的声音，再次响起。
“娄小娥。”
秦淮茹确认了这个声音是谁的，但她也就疑惑不解起来。
娄小娥不是应该在医院照顾许大茂吗？
怎么这会儿回来了？
而且，还说买了年货。
跟聋老太太说的。
还让聋老太太快出去，帮着拿一下。
娄小娥啥时候跟聋老太太这么熟了？
“听这口气，简直就是一家人了啊！”
秦淮茹怎么都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，许大茂跟聋老太太的关系可不好，因为聋老太太从来就没看好过许大茂。
嫁鸡随鸡，嫁狗随狗，娄小娥跟许大茂结婚之后，也是不得不站队到许大茂那一边儿。
可以说，许大茂两口子对聋老太太，那是从来都是敬而远之的态度。
怎么许大茂受伤，这才没住院多少天，娄小娥就跟聋老太太走得这么近了？
秦淮茹对此，实在是不敢相信，并且也是难以理解。
“哎，娥子，等等，我这就来帮你。”
聋老太太说着，看了一眼秦淮茹，笑着的面容上，有着一抹得意浮现，她也就下了床。
拄着拐棍，慢腾腾地往屋外走。
“老太太，您别去了，我帮您去拿。”
秦淮茹怔了一下，跟着，反应过来，她也就跑上前来，口中说道。
要是她不在这里，没看到这一切，她当然是可以不用管这些的。
可是，问题在于，她就在这里，并且看到了这件事情，她就不能不做出适当的反应了。
娄小娥的确是在叫聋老太太出去帮忙拿东西，这是因为，娄小娥没想到秦淮茹在这里。
她只以为，是聋老太太一个人在家里。
在这种情况下，她当然就只能叫聋老太太帮她拿东西了。
“哎，娥子，你买这么多东西干嘛呢？”
“我不是再三告诉你说，不需要买那么多东西吗？随便买点儿，就够吃了。”
聋老太太已是走到了门口边儿上，待在这里，她也就看到了娄小娥。
娄小娥已是来到了门口外侧，左手拎着一只鸡，一条鱼，鸡很肥大，鱼也很肥大。
右手还拎着瓜子糖果之类。
拎在手中，显得颇为沉重，所以，倒也是难怪娄小娥会叫人帮忙。
虽然聋老太太年纪太大，没有什么力气帮忙拿东西了，但是，帮着拿一下那些瓜子糖果，还是可以的。
而只要是聋老太太帮着娄小娥拿下了那些瓜子糖果，娄小娥腾出手来，就可以把肥鸡肥鱼给提起来，放在盆子里。
如此，就可以歇息一下，然后，给肥鸡肥鱼开膛破肚，进行清理了。
清理完毕之后，就可以挂起来，就让寒冷的天气给冻着，等到大年夜那天自然而然就可以煮肉吃了。
“老太太，我只是随便买了点儿，并不算多，您不用愁吃不完……”
娄小娥笑着说道，然而，她也就看到了从后边儿跟上来的秦淮茹。
她灿烂的笑容凝滞了，跟着，便是收敛了。
“秦淮茹，你在这里？”
娄小娥很有些讶异地问道，嫩白而又富态的脸蛋儿上，满满都是不敢相信之色。
“哦，我来看老太太。”
秦淮茹笑了笑，颇有些不自然地答道。
对于娄小娥，她是没有坏印象的。
她所有的，反而是好印象。
因为娄小娥不止一次地给她家送过棒子面，还给过她家一些钱。
虽然给的都不算多，但是，是很可以救急的。
她也是没想到会在这里碰上娄小娥。
更没想到，娄小娥买了东西，而且，还是年货这类东西，竟然是会往聋老太太这里来。
这太反常了，实在是让她难以相信。
可是，这却又是铁一般的事实，不容她不相信。
面对着娄小娥的询问，秦淮茹一时之间，没有更好的回答，只能是说来看老太太。
这同样是把聋老太太当作了挡箭牌。
跟当时面对许大茂时候，秦淮茹说是来看老太太，是一个意思。
“来看老太太？你？”
娄小娥一时惊住了，张大了小嘴儿，瞪大了眼睛，久久反应不过来，口中更是失声地问道。
她很想接着说道：“我没听错吧？”
但她，毕竟是大户人家出来的女儿，教养与修养都是有的，而无论是教养，还是修养，显然是都不允许她把这句话说出来。
所以，她就忍住了，并没有往下说。
“怎么了？我就不能来看老太太了？”
秦淮茹说着，也就从聋老太太身边挤过来，就帮着娄小娥拿那拎在左手里的肥鸡肥鱼。
这是帮娄小娥减去了最大的一个负重。
娄小娥活动着发麻变僵的左手五指，跟着，又活动了一下左臂。
这时候，她看到聋老太太在跟她使眼色。
聋老太太看了看秦淮茹，拿手向着东边指了指，又努了努嘴儿，挤眉弄眼的。
这是什么意思？
心思灵巧的娄小娥，看了看东边儿，回头又看了下秦淮茹，猛然之间，像是明白了什么。
正要说出来，可是，她也就看到聋老太太在对着她摇手儿。
这意思已经是显而易见了，这是不让她说。
“唉！这肥鸡肥鱼……好重！”
秦淮茹是个干惯了活儿的女人，不论是在车间里摆弄工具和零件儿，还是在家里操持家务，都是需要力气的，她也是因此而练出了不算小的力气，可尽管如此，还是感觉到这肥鸡肥鱼的重量，随口便是感叹说道。
但她也就把肥鸡肥鱼给提回屋子里来，放在一个大大的陶盆里。
“傻柱儿要是不把钱给许大茂垫付医药费，肯定能给我家买这样的肥鸡肥鱼！”
秦淮茹想到这些，心里顿时就有了落差感，变得酸酸涩涩，很有些不好受了。
有那么一瞬间，她甚至对娄小娥产生了一种恨意。
“娄小娥，你和许大茂也是够了，你们利用傻柱儿的钱治伤，就把自己的钱省下来，买鸡买鱼，大吃大喝享受！”
尽管这种恨意不过是一闪而逝，或者说，这种恨意，是在她的把控之下，是不会被她吐露出来的。
但是，这种恨意，可谓是实实在在。
恍惚之间，秦淮茹甚至认为，娄小娥和许大茂两口子，简直就是土匪，毫不留情地洗劫了傻柱儿。
而这，毫无疑问，也就是洗劫了她。
导致的最直接结果就是，她家没了肥鸡肥鱼可吃。
这让秦淮茹的脸色变得很有些难看。
秦淮茹很想马上就离开这里。
不过，她却是并没有这么做，她的心里升腾起一个念头。
“我不能就这么走了。”
“我得要弄清楚，娄小娥是怎么跟聋老太太走近的，还走得这么近。”
秦淮茹敏感地意识到，这是很重要的一个事情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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